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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台引 明 · 屠隆
 出处:六十种曲 昙花记 第四十一出
外扮许旌阳真君带将吏金童玉女上:奉道明王。
授书谌姆。
净明忠孝为则。
绾授旌阳
符箓神丹施德
救灾恤苦苏黔首。
渐三千八百崇积。
斩蛟螭手握青蛇。
大江波赤。
周文忠公行状开禧元年十二月1205年12月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六、《周文忠公集》附录卷二、《翰苑新书》前集卷二四、《秘笈新书》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必大字子充初字洪道,世为郑州管城人
宣和中朝散通判吉州,因家焉。
曾祖衎,故任朝奉郎,累赠太师秦国公,妣潘氏、李氏、张氏俱累赠秦国夫人
利建,早游成均,冠释褐选,终左宣教郎太学博士,累赠太师秦国公
妣王氏,赠秦国夫人给事中靓之女;
卫国夫人宋氏,元宪公之孙、庞庄敏公之甥也。
靖康丙午,外祖给事平江,公以是年七月十五日生于郡治。
公幼孤,母夫人课公读书,每至夜分,闻汴人陈持之贤,使公从之。
公敏慧夙成,刻苦自砺,出语缀文,见者惊异。
绍兴二十一年进士第,授徽州司户参军,改差监行在和剂局门。
与运属王其姓者共席屋数椽,王不戒于火,延烧及公家。
官知火自王氏,以其连姻台察不敢问,执公苍头,抑使伏辜,公坐是免去。
朝士劝公直之,公不校也。
二十七年,中博学宏词科,授建康府府学教授
三十年,除太学录,召试馆职,奏篇上,高宗称其文,谕丞相云:「他日可令掌制」。
秘书省正字
明年,兼国史院编修官
三十二年五月,除监察御史
六月孝宗即位
八月起居郎直前奏事。
上曰:「朕数年前见卿文,有近作可多进来」。
属初御经筵,公奏:「祖宗置经筵非为分章析句,正欲人主从容访问,以裨圣德,究治体,惟陛下留意」。
兼编类圣政,以正得失。
时暂权给事中,兼权中书舍人讲筵留身,论边事,上曰:「淮南不足忧,所忧者蜀耳」。
公奏:「蜀民久困征求,愿降诏抚谕,许以事定宽其力」。
先是,左右史不常置,而记注多阙书,公奏:「乞断自今年六月十一日以后,先次修纂,每月投进,其积压未修者依旧疾速带修,庶几陛下始初清明,言动必书,足以示后」。
婉容翟氏位官吏转行有碍正法者,公言:「上皇扈从之赏,陛下登极之恩,事体至重,然法当回授者未尝转行,岂容掖廷奉事之人独越此例」?
上曰:「朕初以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
公奏:「近日前报政侍从,并依赦复职名,其间亦有不合人望当缴者」。
上曰:「固然,卿论事但令适中,朕无不从也」。
崇国正夫人位手分罢去,差钱塘县贴书填其阙,公奏四方闻知,谓敕差贴书,无乃伤国体乎?
蔡仍复官,公具奏蔡卞阴贼险狠,远出京右,使其子得以赦原,亟簉郎选,则宿奸巨蠹之后,皆可并缘以进,失政刑矣。
有诏求言,公奏:「名器轻假,无甚此时。
陛下试命有司,取毕仲衍中书备对,以熙宁官吏之数板今日之籍,遂项比类,修写图则,多寡盖可见矣」。
:「祖宗朝甚重诸路总管钤辖、将、副将差遣,或待有功之士,或储将帅之才
乞下枢密院,自今进拟,先取本人脚色联粘于敕黄之前,照祖宗旧法,毋使背戾。
虽有内降,亦须依此」。
:「朝廷知外虞之当先,而忘诸道之无备,愿于湖南、二广、福建量屯军马数百,控扼要害。
遴诸州都监之选,而稍重其权,使禁军渐知阶级」。
时金人来索旧礼,上命从臣条对,公奏:「太上皇向以祐陵未卜、慈宁未返,一旦以讲好之故,宁亲宁神,两遂所欲,礼虽屈而志则伸矣。
今彼以数寸之檄邀我厚礼,而遽听之,安知不谓我怯而继以难从之请乎?
今使之行,臣愿再以敌国之礼尝之。
彼纳吾使,吾又何求?
如必俟旧而后受,则告之曰:『太上皇帝前日之屈为亲也,今通好于用兵之后,主上欲以何名而屈,北朝欲以何名而受?
愿以为请』。
彼虽贪利无厌,亦将思所处矣」。
论者韪之。
隆兴元年,有旨押行门张宏特与支破遥郡请给,公奏:「臣检照事因,既非御笔,又非宝批,止用一白劄子,臣不知此命何自而出?
幸付三省,尚可进呈。
设若指授百司亦用方寸之纸,奉行则难辨真伪,不行则轻损命令。
一班直之长耳,去秋已尝特支全分请给,户部执奏而止。
今才数月,乃复紊烦天听,不可以无惩」。
经筵三月十一日开讲,公奏:「国朝之制,二月上旬,今乃远用三月
陛下收召英髦,并直经幄,彼皆日夜望赐清閒之燕,致缉熙之助,若缓其所当急,而使讲艺论道之风稍阙于初政,甚未可」。
又奏:「邵宏渊能还军中冒滥之恩,并录战功,而除正任观察使,此信赏也。
郭振仅一对内殿,既无旧劳,又无新功,亦以观察使与之则重矣。
陆廉以贪黩配流,此必罚也;
张耘贼杀士卒,盗没军资,有司当以殊死,而亦与同罪,则轻矣。
臣愿陛下大明赏罚,赏罚明则名实辨,名实辨则政事修,而夷狄可攘矣」。
枢密副都承旨龙大渊带御器械曾觌知閤门事,公与给事中金安节缴奏曰:「臣等于大渊、觌功过能否,初不详知。
近闻皆以台谏论列,故有此除。
陛下自即位以来,凡台谏有所弹奏,虽两府大将侍从要官,欲罢则罢,欲贬则贬,一付公论。
独于二人,乃为迁就,殆非帝尧舍己从人之义也。
臣等若奉明诏,则臣等负中外之谤;
大臣若不开陈,则大臣来中外之责;
陛下若不俯从,则深恐中外纷纷未止也」。
依奏,龙大渊别与差遣曾觌仍旧带御器械
翌日,公又奏入云:「适宰相宣示御札,谓臣等为人扇动,议论群起,且以在太上时小事不敢如此,则是臣等不以事太上皇帝者事陛下,专徇流俗,轻渎圣明,死有馀责。
臣等见归家待罪」。
有旨无罪可待。
上从容语公曰:「朕察卿务举职,但朕欲破朋党振纪纲耳」。
未几二相道上意,再除两知閤,公曰:「命令反复尤不可」。
遂留除命不下,上章乞祠,差台州崇道观
乾道四年,除权发遣南剑州,未赴。
六年,改福建提点刑狱
入对,论:「人才平居选择则易,缓急求之实难,愿深诏执事杂举中外文武之才,区别所能,总为一籍,藏之禁中,副在二府,无事之日预加审覈,或有任使,按图而取」。
上然之。
秘书少监直学士院、兼国史院编修官,公奏:「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使臣下知所趋向。
臣观西汉所谓社稷臣者,乃在乎周勃之鄙朴、汲黯之少文、霍光之不学,至于服儒衣冠,持禄保位,则公孙弘、蔡义、韦贤辈实为之,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
然使宣帝知求真儒而用之,何至杂霸哉?
臣愿陛下平心而察之,不可有轻儒生之名」。
实录院检讨官
加上德寿徽号,公以高宗万寿而册文称嗣皇为嫌,因阅建炎以后遇节朔遥拜徽宗表本止称皇帝,按唐宪宗顺宗尊号册文亦止称皇帝,议遂定。
七年,兼权兵部侍郎,奏四事:曰重侍从储将相,曰增台谏以广耳目,曰择监司郡守以补员郎之阙,曰久任监司郡守
上曰:「皆今日要务也」。
上问:「越谋吴甚难,何也」?
奏曰:「越已为吴所残,勾践男为吴臣,女为吴妾,以小复大,以弱报强,此其所以甚难。
然观其与范蠡谋吴,固有先后之序,非如后世规模不定,侥倖战胜」。
上曰:「卿议论甚当朕心,朝夕除卿侍从」。
退即有旨,除权礼部侍郎直学士院,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公奏:「陛下练兵以图恢复,而用将之道或未尽,择人以守郡国,而责实之方或未至。
且如江州一军,自陛下即位始付苗定,其后戚方继之,甫一年而定复至,又数年王明继之,才半年而皇甫倜又继之。
池州一军,始付时俊,其后王琪继之,甫半年而秦继之,才十月吴总继之。
数易如此,平居犹虑其乏事,何暇议进取哉?
诸州长吏倏来忽去,且以二浙言之,婺州四年之间易守者五,平江四年之间易守者四,又其甚则秀州一年而四易守。
用度何为而不窘,吏奸何为而不滋,民瘼何由而可苏」?
上旋召公谓曰:「卿近所论甚善。
力革二者之弊」。
公奏:「人主无职事,惟在察臣下邪正,凡轻于任事速于求售,他日必误国。
愿陛下察之」。
公又言:「江湖大旱,嗣岁尚远,而诸州赈济之策已尽,须朝廷于南库支拨一二十万缗代民租。
臣非不知大农匮阙,然艰食则盗起,盗起则调兵,当是时能惜费乎」?
上曰:「闻所未闻」。
公再拜谢曰:「臣惟以不欺事陛下」。
上曰:「正赖卿裨补不逮耳」。
侍讲,公奏台端绳纠中外,一日不可阙官,今乃五十日不除,上曰:「未有人故也」。
公曰:「御史台殿中阙具察官姓名,取旨差权」。
上惊曰:「朕不知此,宰执亦不言,盖避嫌耳」。
公曰:「臣尝为察官,是以知之,宰执未必知也」。
上谓都承旨叶衡:「周某奏御史台旧法,卿可谕宰相具来」。
八年,兼中书舍人,公奏:「中兴以来,驻跸两浙踰四十年,盖今日根本之地,而赋税供亿反重于他路。
如近日越、婺诸郡以隐落为名,增无实之税是也」。
上曰:「此胡坚常之谬」。
奏曰:「陛下既知,何不改正」?
上曰:「当令理会」。
公屡请免兼西掖,有旨从之。
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事,与王之奇赐出身并命,公时在翰苑,适当答诏,入奏:「昨除张说签枢,举朝皆曰不可,陛下旋即改命。
曾未周岁,复有此除。
若谓西府当间以武臣,则愿于大将中择有威望者畀之。
去年群臣争论之际,传闻圣谕兹事诚误。
以此观之,用非陛下意矣。
所有二人辞免不允诏书,未敢具草」。
草上,批王曮疾速撰入,公与在外宫观,日下出门。
九年,除知建宁府,三请祠,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淳熙元年,除右文殿修撰,未几召赴行在。
二年,除敷文阁待制,兼侍讲,兼直学士院,上曰:「朕知卿文学固久,今卿不迎合,无附丽,朕所倚重」。
兵部侍郎侍讲
公言:「储材当于閒暇,太祖太宗搜览豪杰,恢张四维,凡作成之,无所不用其至。
真宗、仁宗之世,名卿大夫磊落相望,是其效也。
仁宗尤以涵养士类为急,故自治平至元祐,悉获其用。
厥后章、蔡相继,沮士气以坏风俗,奖谗慝以植党与,卒致裔夷之祸。
绍兴初将相卿士得人为多,既而秦桧以患失之心济忌刻之性,同己者用,异己者逐,人才衰落,贻患至今」。
上皆嘉纳。
上谕公:「卿所进太上尊号诏草,温纯典雅,更无一字可议」。
公奏:「向者庚寅之诏,亦臣所草,流落累年,再尘翰苑」。
上愕然曰:「前诏亦卿草耶」?
公曰:「臣幸甚,绍兴末太上初上尊号,臣已为察官,预此议。
当时不以表请,私切非之,其后在翰苑,遂援古谊改正此礼」。
太子詹事
三年,公奏:「前年江西地震,赣州天狗星坠,既而茶寇入境。
今闻十二月正月福州地再震,亦有天狗之变,其事不可不虑」。
上曰:「防微杜渐固然」。
公曰:「天人相去甚迩,愿陛下毋忽」。
又奏:「昨闻殿前司羡馀二十万贯,此何从得哉」?
上曰:「朕已不受,闻军中有百馀万矣」。
公曰:「虽不受,当思其所自来」。
上曰:「军中财赋自有源流,盖统制官不治财赋,统领却治财赋,可以相关防,更无渗漏。
岁月既久,蓄积浸多」。
公奏:「主将须令得统制欢心,统制须令得统领欢心,今因小利却使互为猜嫌,戚戚然相伺察,情何由通,缓急何由得其死力」?
他日公奏:「臣闻陛下日御毬场,固知不忘阅武。
太祖二百年之天下,属在圣躬,愿为社稷自爱」。
上作色曰:「卿言甚忠,得非忧衔橛之变乎?
朕每次须再三审视前后,兼南方无好马,非西北比。
正缘雠耻未雪,不欲自逸耳」。
升兼侍读,除吏部侍郎
四年,除翰林学士,依旧兼职。
公奏:「臣观自唐至本朝,优待词臣,异乎他官,谓其居近侍之职,无簿书之冗,可以朝夕论思,日月献纳,或有补于治道也。
臣所慕者陆贽、欧阳修而已」。
十月久雨,公上言:「阴雨已踰两旬,甚妨收刈。
伏闻太祖朝以久雨谓左右曰:『后宫止三百馀人,当更放数十人』。
今禁中给使虽少,不知可用太祖故事否。
浙中诸郡积欠颇多,不知可降旨少宽期限否。
其馀更有宽恤事件,望令三省及户部日下条具取旨」。
内直宣引,公奏:「臣在翰苑,无有司之职,所以久不敢请对」。
上曰:「学士宴见无时,最为亲近」。
公因论时事,遂及「陛下当委任大臣,而使台谏给舍各举其职,自无过举。
今风俗委靡,士大夫以簿书期会为能,不思其职,久而不已,其害将不可胜言。
愿陛下早正其偏」。
又奏:「九月间天文不顺,且闻金星近前星」。
上曰:「止是略近,已戒太子勿近外人」。
奏曰:「天道高远,当论人事。
武士击毬,太子亦与,臣甚危之」。
上曰:「卿可语太子」。
奏曰:「太子人子也,陛下命使驰驱,臣安敢劝以违命?
陛下勿命之可也」。
上曰:「近日察官甚举职」。
奏曰:「人臣肯不避怨谤论事,陛下当听而主张之。
六察止有二员,若更除一员,则每员可分两察,亦所以示开广言路之意」。
他日,公问上:「太上何所苦?
前日陛下不及整舆卫而出,人情疑惧」。
上曰:「太上于饮食小失节,当日朕甚仓皇」。
因奏德寿宫相去太远非便,上曰:「前日已曾及此,太上坚不肯迁,如殿前司却多地步,待更力请」。
又奏:「人主外寄耳目于监司,臣愿明诏部刺史,或月或,各以部内所当罢行之事,仿成周小行人,所谓万民之利害,政事教治刑政之逆顺,与夫作慝犯令、丰凶和乐之书,条具以闻,毋得用薄物细故塞责。
如此,则不惟陛下坐而周知天下之故,亦可于是稽其人之才否,而诏黜陟矣」。
公屡乞去,上勿许,且奏:「陛下用臣太过,位序浸高,未免招致人言。
苏轼在此官,犹请郡至八九,臣实何人,敢不知惧」?
上曰:「待召人令与卿分力」。
因问吕祖谦能文,公奏祖谦不但能文,极知典故,翰苑须常用有学问之人,乃为有补。
五年十二月,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公奏:「臣窃见本朝昭宪皇后诞生太祖太宗,圣子神孙,垂裕万世。
宜择其子孙愿恪有才能者一二人,加之以一命之宠,畀以祠庙之禄,世世勿绝。
就行在赐屋,使聚族以居,与国无穷,庶几慰在天之灵,报垂裕之德」。
六年,诏礼官详议明堂典礼,公奏:「祀祀天以祖宗配,此本朝已行之制。
但世俗《孝经》之语,未尝深考其义,致以今日为疑。
故前郊李焘申请,虽经群臣集议,寻为异说所夺。
今既降旨挥,即与臣下启请不同。
若或中辍,理为未安」。
由是圆丘、合宫始互举
讲筵留身,论本朝立国专以仁,兵非不用也,而以禁暴安人为本,上曰:「本朝兵势大抵似弱」。
公奏:「仁故似弱,其实非弱,社稷灵长,职此之由」。
上曰:「所以并无祸乱」。
公曰:「本朝似周,彼秦虽强,秪以自蹙」。
上论前代人物,公奏:「陛下万几之暇,潜心圣贤,不为嗜好所惑」。
上曰:「自昔人君,不知道只为不学」。
公奏:「尧、舜、禹之稽古,高宗之监成宪,故措诸事业,后世莫及。
今陛下留意于学,真积力久,此心清明如止水明鉴,物之过者,妍丑真伪,灼然可见。
以此应天下之务,安有一事失其当哉」!
十一月,除吏部尚书,兼翰林承旨
公奏近日裁减宗室恩数事,上曰:「太滥」。
公曰:「若择服属疏者许其一依士人应举取放,既可密减入流,又待之厚,彼自无怨」。
上称善。
又奏:「自昔治少乱多,未有数十年常晏然者,今中外幸小康,岂可不防患于未乱」?
上曰:「无怠无荒,四夷来王」。
公奏:「明王谨德,四夷咸宾,皆是道也」。
:「虞舜无为,非皆无为也,但不为簿书会之屑屑耳」。
七年五月,除参知政事,上曰:「朕近见卿理会一二事,殊不依违,执政之于宰相,事任非远,贵在和而不同,有所见言之,勿以为嫌」。
公对尽力。
上尝密遣人往昌化觇视箭谷,回云六十年前有此,上以示丞相赵公雄,雄言:「上再三及此,恐合宣示外廷」。
公曰:「宣和间有此,岂是休證」?
乃不果言。
上谓公曰:「只为养兵,不免皆取之民」。
公因极陈民困之由,上问:「各有名色,何故困民」?
公曰:「且以平江府论之,绍兴以前归正添差等官岁用五万缗,后来乃用二十馀万缗,则是岁添三倍以上。
既无所从出,遂于支移折变中暗增钱数,如苗米一石其耗三斗,州府受纳,则令折科,增三斗为五斗,增五斗为七斗。
如此则有田之家无不被害,安得不困?
此特一端耳,他皆类此」。
上为之怅然。
八年八月,以久旱降亲笔付三省求直言,丞相回奏谓熟多旱少,今此诏一下,所在皆有赈济之请,何以应之,约公通签进入,公言:「上明目达聪,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不行,万一上自行之,且以此奏示人,岂不获罪」?
公论相亟从之。
上尝以枢密非古官,欲罢之,公奏:「枢密本唐傅导之官,五代始置崇政院,分宰相之权。
庆历间张方平固尝以为非,而神宗亦有废并之意。
今圣谕可谓尽善,但二百年官制,一旦骤改,良亦未易。
不若且令二府互领」。
又及求直言事,公奏:「陛下圣德日跻,而星变旱灾如此,殆由臣等所致」。
上曰:「若封事言及大臣,朕须留中」。
公曰:「付出何害?
欲人不知,莫若勿为。
未闻有过而人不知也」。
有介宫闱之援而求为郎者,上令公给舍缴駮,公奏:「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
不从失体,从则坏法。
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
上喜曰:「卿等肯如此任怨,甚善」。
公奏:「不与其所当与,谓之任怨;
不与其所不当与,何怨之有」?
上曰:「此所谓任责,非任怨也」。
公尝言用人之道,因及著作郎、佐各二人,绍兴以来未尝官备,盖以职任清高,实为左右史之储。
近岁习俗奔竞,迁进太速,今在馆多非久次,望姑养其器业,以厚士风。
九年九月,除知枢密院事,上谓公曰:「每见宰相所不能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三省本未可辍卿也」。
他日,上谓公:「如统制官之类,当时与之接以观其才」。
公奏:「昨雷世贤相见,淮南地形缓急,欲守滁。
臣谓不然,滁有山林之阻,可守而不可禦敌。
若庐、和婴敌冲,此则当备禦」。
山阳旧屯军八千,雷世贤请止差镇江一军五千人,上欲许之,公奏:「山阳控扼清河口绍兴初韩世忠尝屯重兵于彼,若无故减戍,他时旋增,必致敌疑。
扬州武锋军有众八千,本屯山阳,若岁拨三千人同镇江一全军往戍,似为两便」。
十年御带林忆年丁忧中官除此阙者数人,公奏:「阉官徒借是以希升转,近用王实,今又用王毅,虽是德寿宫人,给舍不知,多来问臣。
臣虽具以陛下奉亲之意晓之,终非美事」。
上曰:「也是,都要转遥郡」。
公奏:「不得已,且令给据亦可」。
公又言:「近者白气自西南亘天,宜为兵备」。
上曰:「日脚之气,常有之」。
公言:「此太史局相宽之词,抑天道固不可知,有备乃无患」。
吴挺交州蕃部劫汉人二名及牛畜而去,以事细,止乞照会,公奏:「今欲降旨挥,督其根治,庶几知朝廷每事留意,不敢忽略。
国家日有万几,若不察之于微,其弊将有不可胜救者」。
上曰:「几者动之微,自古多缘不能防微杜渐,驯致祸乱」。
温州军士因教阅喧悖,郡守汪义端将为首者决配,宪臣张诏欲先定义端减尅衣粮之罪,然后将军士明正纪律,公奏:「此风不可长,若稍行遣义端,则今后骄兵茍有所求,必为劫持计矣」。
郭果请移江陵兵万二千人并家属永屯襄阳,公言:「江陵兵一万八千人,自来半戍襄阳,今果谓襄阳极边,为门户之要,殊不知江陵亦在江北,为吴楚喉衿。
或金以数万人缀襄阳之师,自随、直走荆南,则奈何」?
上曰:「正为军士家属在荆南,恐或捣虚,牵连士卒心」。
公奏:「如此,则江陵遂弃之乎」?
争甚力,上乃许果万人而留八千于江陵
盱眙报金酋今岁避暑寿安宫,所徙器用倍常时,且分诸子出镇,上谓公此必有避位意,公奏:「当预为之备,如淮上万弩手近密令州郡置籍,而诸路民兵阙于教阅,内外诸军亦久无升进,欲并拟一指挥,令择精习武艺者解发赴行在。
宰执三衙亲行阅试,高者补一两资,馀第支赏给,亦所以示不忘武备之意」。
上曰:「便是,恐人谓放下」。
公尝奏:「祖宗时大臣奏事榻前,互相可否。
今陛下虚心无我,有所未至,惟恐臣下不言,岂容人臣却护短自是?
夫惟小事不敢于榻前有隐,则大事无由欺蔽矣」。
上深以为然。
公言:「近探报敌酋却欲至东京,秋冬议过上京,乞密下诸将究,且降亲劄付蜀中三大帅,令条具攻守之策以闻」。
公奏事次,上独命留身,宣谕:「金酋既过上京间或传位兴兵,卿留心军政,甚副朕擢用之意」。
公奏:「臣本以文墨圣知,戎务本非所习,误蒙任使,不敢辞耳。
今彼恫疑虚喝,正恐我或先动,所当镇之以静。
惟边将不可不精择,山阳最为重地,正当金粮道
今正与寻常州郡一等用人,缓急窃恐误事」。
淮西延玺申,泗州归正朱现已补承信郎,不曾与告,上曰:「何不与之」?
公曰:「元来誓书不得招纳叛亡,恐却过北界,引惹边事。
今欲令王希吕更加优恤」。
上奖谕再三,曰:「卿处事甚当」。
十一年六月,除枢密使,上曰:「卿在西府,备殚忠劳,若有边事,宣抚使惟卿可,他人不能也」。
公奏:「诸军升差置籍,今已一季,合行点召,虽不专以此取人,亦因以察其能否,使之不测,则主帅自不敢行私」。
诏令赴密院审察。
王希吕乞增兵守庐,上欲令郭钧、雷世贤共分数千人与之,又:「万弩手、民兵自可为用,若添得一藩篱,甚好」。
公曰:「希吕欲二万人,少犹半之,盖须以正军为主,则帅司可立。
帅司既立,则沿淮归正山水寨、民兵、万弩手等皆为我用矣」。
十二年,留正申西兵已免起二年,今次取听朝廷指挥,上令发来,公奏:「襄阳兵少,阎世雄欲得此项人」。
上曰:「三衙不可阙」。
公言:「顷金不得志于四川,又尝送死于两淮,深恐睥睨荆襄,向来犹调他处官军,不比三衙在近,临时可以措置」。
上悟曰:「与应付一年」。
金州阙帅,公奏欲令侍从管军荐举,上:「大帅自合朝廷除授,卿等且更求人」。
公曰:「舜用九官,并咨四岳。
用否在上,何嫌之有?
与其暗荐,不若明扬。
仁宗台臣,至于列所荐人姓名,已乃考实,谁敢妄举」?
上言:「王蔺论事颇偏」。
公奏:「蔺议论虽时有过当,然人主左右岂可无数人尽言不顾身者?
若上下相蒙,合而为一,殆非国家之福」。
盱眙奏报达实林牙领兵犯金国,金下宿、泗等州堤备,御笔赐公等曰:「达契丹欲兴兵,不如所传则已,有之则在我岂得漠然?
他日我径举兵则违誓约,若因衅则将何以为辞」?
公奏:「敌中多诈,彼一方小警,何至移文近边?
若果有衅,临时不患无辞,所急在于间探精审耳」。
明年,上又谕公以吴挺约结夏国事,公奏:「陛下念世雠之未报,思境土之未复,规摹宏远,夙夜不忘。
臣备位于兹,无以少副使令,每切惭负。
但夏人自来翻覆,乾道中王炎尝因任令公用帛书通好,随即密送金人,范成大奉使日雍遂出以示之。
其难保如此,结约似未可轻。
若雍易世,亲离众叛,天相圣明,决有机会」。
广东潘畤以擅斩犯法军士自劾待罪,上批「无罪可待」,公奏:「帅无便宜之文,不经录问详覆而斩四人,虽意在除恶,然人命至重,若如此施行,恐开妄杀。
只如洪迈婺州唱乱兵,亦止是放罪,后不妨旌赏」。
池州李思学自陈本军正将二人不能开弓,窃恐被点唤,乞与罢任,上曰:「此法甚好,皆枢密使措置之效」。
楚州报金中呼鲁大王占据上京,上批问公曰:「金若中分其国,宜预画计策」。
公奏:「兹事体大,譬如奕棋,须随著应之,若遂先举,恐贻后忧」。
他日上谕公:「近北使到阙,询问其三节人,皆呼鲁年已六十馀,因于僧舍,前所报达实林牙亦是妄传,枢使可谓先见之明」。
十四年二月,拜右丞相,公奏:「臣不才备位,初无设施,惟奉行成算。
今陛下勤政,内外宁谧,二十馀年,此正可惧之时,当经远之计。
臣欲具要务,取自圣裁,若其可行,当与王淮等协济,亦不敢纷更欲速」。
上曰:「锐则易怠,国家无事时,正宜修明政理」。
公奏:「大臣朝夕纳诲,非如台谏给舍救之已然」。
上曰:「朕有过失,卿宜尽言」。
上欲下吏部将知县有荐举人先与通判阙,公奏:「莫若籍记与堂除通判,免滋搀夺之风,且坏铨法」。
公以旱求退,不允,因奏及民实惠惟宽减夏税,而施德自近始。
会稽和买诡避极多,今乞权免一年,后当差官釐正。
秀州申,乞权减大军总制钱二万馀缗,吏拟勘当,公曰:「此岂勘当时耶」?
奏蠲之。
高宗上仙,朝廷欲用显仁例,遣三使如敌中,公固执不可,谓今昔事体不同,不当畏人而曲徇。
金国贺生辰使人到阙,上在丧次,议欲宣谕俾归。
公奏贺礼固不可行,但彼远来,止是馆伴发遣,朝廷更无一辞,于理未安。
遂口占数语,令使者归,附奏,中外咸谓得体。
十一月,手诏讨论皇太子参决庶务典礼以闻,上欲从天禧旧制,止就资善堂,公奏:「其时太子尚幼,初见辅臣,恐难尊用。
昔晋有宣猷堂,今作议事堂,亦可」。
十五年,太上山陵,公奏当如祖宗旧法,置使五人。
首相意不欲,礼官又引绍兴显仁例。
公言:「今陛下既用七月之制,又行三年之丧,山陵岂可不用大臣?
永熙陵差吕端太傅,是时一相尚且亲往。
昭慈会稽,仓卒间犹命枢臣为总护使,又差执政张守监掩攒宫。
旧章著,昭然可证。
臣备位宰司,当行」。
乃以公摄太傅,如故事。
明堂加恩,进封济国公,公奏:「久尘政路,自思陵归即欲求去,缘京镗使北,争执礼文,屡蒙宣谕,恐彼中因贺生辰却求报复,令臣任责,是以迁延少待。
今人使已行,求去无嫌,乞骸骨归山林」。
上奖劳再三,曰:「朕比年殊觉病倦,欲传位太子,卿须且留数年」。
公奏:「陛下圣体康彊,只缘哀毁太过,何遽及此」?
上曰:「礼莫大于事宗庙,而病不能自力,每直孟享,往往分诣;
孝莫大于宁亲,而德寿宫隔远,不得日至,欲不退休,得乎?
以此委卿」。
公泣而退。
十二月壬申,上密付绍兴三十二年太上传位亲札,公奏:「陛下躬行舜禹之事,臣释政,以内祠事陛下于别宫」。
上曰:「丞相得无欲用钱端礼例邪」?
上命公草诏,宜以侍几筵奉东朝为意。
十六年正月,拜特进左丞相进封许国公
二月壬戌内禅,公奏:「陛下圣寿康宁,巽位与子,古今盛典,再见本朝,中外同庆
臣等辅政无状,自此不得日侍天颜,无任依恋之至」。
哽噎几不能言,上亦泫然曰:「正赖卿等协赞新君」。
光宗即位,公奏:「陛下初政,用人求言为急,如前宰执侍从首合咨访」。
后三日御笔批出降诏,从公请也。
三月,升少保益国公。
累奏乞回授,上不许,降诏面谕至三四。
公在位稍久,士之有求而不获者多望公,公为是惧,求去甚力,上不许。
既而谏官有言,公请益坚,观文殿大学士潭州
言者不已,遂以少保奉祠而归。
孝宗中使赐公金器,劳问有加。
绍熙改元,判隆兴府,辞不赴。
观文殿学士,判潭州
郡有倍税牙契钱,岁约二十万缗,公亟罢之。
明年六月,复大观文
七月坐举官不实,降授荥阳郡
明年八月,复益国公,改判隆兴
复再入奏祈免,除醴泉观使
今上即位,诏求直言,公奏陈四事:曰圣孝,曰敬天,曰崇俭,曰久任。
且欲仿靖康时谭世绩主管龙德宫,寿皇时命钱端礼德寿宫使故事,遴选太上旧臣一二人,使侍燕閒、从游幸,以广陛下之孝。
本朝提举司天监,皆委近臣,如神宗初年司马光元丰间王安礼,今莫若择侍从之忠直者提举史局
此诚格天之一端。
上特遣使赐公少傅告,公一再辞,寻许回授。
庆元元年三上表告老,少傅致仕。
嘉泰元年,有以布衣上书及公姓名者,言者论公,降一官,次年少傅
四年十月一日薨,年七十有九。
讣闻,上辍朝两日,赠太师,赙银千两、绢千疋。
公娶王氏,益国夫人监察御史葆之女,先公一年薨,葬于庐陵县斗冈之原。
十二月八日,奉公柩合焉。
子纶,朝请大夫、行大理司直
孙颢,宣议郎、新监饶州浮梁县景德镇,兼烟火公事。
孙女五人:长承事郎、监嘉兴府籴纳仓萧彖,馀未行。
公英亮宏达,得于天资,研精覃思,博极书传,少有大志,常以古人自期。
进士第,继擢词科,当官涖事,虑周而识敏,内秉刚方而外和易,人不见其圭角。
高宗一见其文,奇之,由台阁侍从,标望屹然,凡所献替,前代之典章、国朝之故实,援引考證,辞婉意切,悉中事宜。
两制,除拜有非其人者,据正争执,前后两以祠去,士大夫莫不高其风,而孝宗于是益敬公矣。
暨再还朝,旋践二府,政事之外,尤究心武备,选将练兵,常如敌至,慨然以规恢大义为不可已,而务存审重。
孝宗亦自谓往时以文章知公为不尽,而始有大用之意矣。
既正宰席,以身任天下之重,进尽忠益,退省阙遗,辅赞弥缝,靡不用其极。
每与同列奏事上前,有惎公者,公一不顾,反覆辩论,归于是而已。
公于人才务合异同,不主一偏,惟贤是用,尤不乐矫激近名者。
其规模建置,大抵本于仁厚,每以爱养民力、久任牧守为急,于祖宗故事遵守不敢轻易。
孝宗将内禅,讨论典礼,草定诏册,一出公手,他人莫与。
光宗以公甘盘旧学,眷礼尤笃,于是侧目者众。
公竟以论去,閒居十五年,自号平园老叟,筑堂名曰「玉和」,公自序:「四气和谓之玉烛,方今贤和于朝,物和于野,遂使皤然一叟,得侠老于和气之内」。
则知公虽从容绿野,坐远世氛,而其心未尝一日不在朝廷也。
顾常谓《易》六十四卦,惟《谦》六爻皆吉,又「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矣乎」,故平生处己以谦,待物以恕,出于自然,无所矫饰。
公之为文温纯雅正,不厉声色,自足如意,近代建言得体,无出公右。
晚笔力益遒,四方碑板多以属公。
公自奉甚约,义所当予,略无所靳。
亲旧贫不能自给者,廪之终身。
事从兄甚严,视其颜色以为戚欣,抚族姻曲有恩意,官同姓者六、异姓者五。
公虽贵,遇朋友如贫贱时,澹于声色,独嗜书如饥渴。
已老,手校《文苑英华》一千卷,又与同志取欧阳公集反复是正之,遂为善本。
公有《省斋文藁》四十卷,《平园续藁》四十卷,《省斋别藁》十卷,《词科旧稿》三卷,《掖垣丛稿》七卷,《玉堂类藁》二十卷,《政府应制稿》一卷,《历官表奏》十二卷,《奏议》十二卷,《奉诏录》七卷,《承明集》十卷,《辛巳亲征录》一卷,《壬午龙飞录》一卷,《癸未日记》一卷,《閒居录》一卷,《丁亥游山录》三卷,《庚寅奏事录》一卷,《壬辰南归录》一卷,《思陵录》二卷,《玉堂杂记》三卷,《二老堂诗话》二卷,《二老堂杂志》五卷,《玉蕊辨證》一卷,《乐府》一卷,书稿十五卷。
壁之先君文简辱交于公,同德比谊,独相知心。
仲兄著作、季兄贤良皆从公游,蒙待以国士,而壁自幼亦公期予甚过。
追惟三十年间死生离合,感慨增系,自顾驽下,学不加进,有负奖知。
今公既葬矣,纶以行述来请,用不敢辞,序始终大略如右,以俟志公之墓者,且以备奉常太史氏之采择
开禧元年十二月辛未朝议大夫、试尚书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兼直学士院、兼枢密都承旨李壁谨状。
陆逊 孙吴 · 孙权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四
夫法令之设,欲以遏恶防邪,儆戒未然也。
焉得不有刑罚以威小人乎?
此为先令后诛,不欲使有犯者耳。
君以为太重者,孤亦何利其然,但不得已而为之耳。
今承来意,当重咨谋,务从其可。
且近臣有尽规之谏,亲戚有补察之箴,所以匡君正主,明忠信也。
《书》载「子违汝弼,汝无面从」,孤岂不乐忠言以自裨补邪?
而云「不敢极陈」,何得为忠谠哉?
若小臣之中,有可纳用者,宁得以人废言而不采择乎?
但谄媚取容,虽暗亦所明识也。
至于发调者,徒以天下未定,事以众济,若徒守江东,修崇宽政,兵自足用,复用多为?
顾坐自守可陋耳。
若不豫调,恐临时未可便用也。
又孤与君分义特异,荣戚实同,来表云不敢随众容身苟免,此实甘心所望于君也(《吴志·大帝传》。陆逊陈便宜劝以施德缓刑,宽赋息调。又云:「忠谠之言,不能极陈,求容小臣,数以利闻」,权报曰。)
丹阳臧知县镛到任劄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三○、《漫塘集》卷一三
秋用季律,风露高寒,恭惟某官载临花县,问讯棠阴,阖境欢呼,百灵翼卫,台候动止多福。
某方将展纸濡墨,修事大夫之恭,而诲函先辱,谨勒此谢不敏,崖略是惧,仰乞台照。
某惟民情欣豫,则神道感通,贤大夫施德于此民旧矣,神之听之,介以景福,盖有不占而知者,某为是更不敢赘上寝兴之问,致节宣之请。
某伏审光膺芝检,来绾铜章,成命一颁,士相与言于学,曰:「是尝教我者」。
民相与言于家,曰:「是尝拊我者」。
皆矫首企足,以候前驱。
亦既至止,亦既见止,其欣欣然盖有不知手足之舞蹈,而为之令长者其自慰当何如?
某敢再拜贺。
某仰惟某官以学问受缙绅之知,以慈惠感田里之心,重之以更世故之深,阅义理之熟,如庖丁之刀,善藏之久,出而用之,何所不可!
窃计三异之政上闻,一札之召遄至,预恐云阳之父兄子弟不得久私大惠也。
某别去风采,日月如梭,虽具纪无从,而荣问川流,时时窃听道路,用以自慰。
今兹侦伺不端,复为来施所先,不敏负负,尚须还里负荆以请。
某惶恐再拜,上问台闳星眷,伏惟由中及外,均介繁祉。
召役则往,庶人之常,某敬听。
皇太后升遐慰表(四)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省斋别稿》卷二、《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四九、《唐宋元名表》卷下之一
衅结东朝,悲缠中夏
遥知晬穆,正切哀恫。
恭惟皇帝陛下性本自天,行皆高世。
汉文至孝,晨昏无解带之安;
虞舜好生,远迩释画冠之禁。
既勤施德,谓可宁亲。
倏闻厚地之倾,莫晓彼苍之意。
愿思适变,毋致过哀。
上以符慈宁治命之言,下以副黎庶诚心之恳。
七十五翁吟 宋末元初 · 方回
 押尤韵
衰翁七十五,犹有身世忧。
暑不办寒计,朝始为夕谋。
海若挟风伯,扫荡数十州。
钱塘幸而免,湖已入城流。
吾虽偶不死,生涯殊苟偷。
米价不少减,钱刀何所求。
长女亡六载,次女病未瘳。
假使即勿药,嫁奁将焉筹。
五男丧其幼,馀皆隐林丘。
忆昔年十五,七月辛丑秋。
郡治及祖居,一夜灰郁攸。
倏忽六十载,将无坠箕裘。
侥倖登一第,患难何其稠。
滨死者累矣,尚存镜中头。
行善丛谤议,施德招冤雠。
久已致其仕,此生行且休。
半饱半饥间,陈粟齑一瓯。
鼎食拚鼎烹,吾非斯人俦。
万事不如意,自取何怨尤。
折腰复仰面,舐痔而封侯。
何如醉茅柴,霞外鼾鼻齁。
刘阁学光祖举节操方正可备献纳科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八、《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四
远客从军,自分尘埃之内;
近臣荐士,许司雨露之边。
以仞墙则未窥,且尺牍之不贡。
敢谓暗中之摸索,忽蒙送上以吹嘘!
此难求之今人,斯可称曰知己。
窃以为臣止于敬,皆有陈善闭邪之心;
事君致其身,岂无明目张胆之志!
自方正为贤良之号,而献纳归侍从之班。
视嘉言罔伏之时,无不谏亦入之意。
然元祐十科之创建,不落第三;
至绍兴五载之选抡,以此居一。
盖象龙亦有致雨之理,而存羊实馀爱礼之心,傥非其人,难称此意。
如某者学未闻道,年不后人。
好论古今,未离举子之习气;
儳说得失,不过处士之大言。
本浪为锦城雪岭之观,乃辄与祁山天水之役。
空有幕中之辩,竟无堂上之奇。
谁误听闻,忽蒙论荐。
我于辞命则不能也,谩称春藻之葩;
人之彦圣其心好之,浪许竿之节。
平生失在小丈夫之悻,乃今亦有大君子之知。
所可贵者遇大贤,韩子所以贺侯喜
不待求而后施德柳侯于是感崔卿。
不谓古心,复见今世。
兹盖伏遇某官四朝寿俊,一世儒真。
本本元元,所学皆周孔之学;
孜孜汲汲,此心即禹稷之心。
胸中风月之无边,笔下源泉之不择。
使天下之大老二,盍归乎来;
匈奴之长技三,亦何所措!
方居家而为善,思报国之以人。
若为控地之飞,亦入笺天之剡。
某敢不图惟报称,益自激昂?
待以国士,待以众人,何敢作厕中之报;
不负天子,不负所学,庶免为门下之羞。
昭祖大成之曲 金 · 无名氏
四言诗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御订全金诗增补中州集卷首下
天启璇源,贻庆定基。
率义为勇,施德为威。
耀武拓境,功烈巍巍。
永昌皇祚,均福黔黎。
刘生 明 · 李孙宸
 押庚韵
少年矜节侠,籍甚有刘生。
报仇宁畏势,施德不留名。
一诺千金重,片心九死轻。
英雄原有骨,不是冶游情。
合浦金元帅(镇) 元末明初 · 金九容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惕若斋先生学吟集卷之上
将相传家继父风,分忧受銊镇天东。
旌旗碍日沧溟阔,歌笑凌云玉帐崇。
绥抚疮痍施德化,指挥骁骏立全功。
遥知海寇应惊走,上洛公孙乂总戎。
昌化县重建庙学记 南宋 · 陈居仁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三、《咸淳临安志》卷五六、万历《杭州府志》卷一九
杭为古都会,自六蜚时巡,曰行在,肇新府名,其地望为尤重。
昌化盖支邑。
施德自近始,宜其教明俗成,俊秀辈出,衣冠相望。
然僻在岩谷间,其俗第知服勤穑事,且尽力于桑麻。
唐武德迨于我朝,曾未有蹑儒科登仕籍者,岂天之降才尔殊哉?
翳长民者之责也。
夫兵食可去而信不可去,饩羊非所爱而礼所必爱,教之本如学校,顾可置而不省也?
淳熙四年,钱君被命宰是邑。
始至,诣学谒先圣,败屋数楹,莫庇风雨,像设且浸以颓剥,其心惕焉。
顾以民未见孚,役未易兴,姑舍是。
乃洗手奉职,清省狱讼,撙理财用。
期年而政克有成,民安乐而歌舞之。
君欣然顾谓寮佐曰:「吾始至是邑,见民之务本力田,是知常产、常心之为可贵,虽未读书,固可驱而之善。
吾之政不少事严察,而服从劝趍捷于影响。
吾惟学是崇。
则风移俗变,可跂而待。
幸帑有馀财,不致屈吾民力,顾何惮而不为」?
乃以暇时鸠材僝工,撤旧屋而一新之。
经始于己亥仲夏,落成于仲冬,民不知役,役不淹时。
展敬有殿,驾设有堂,肄业有斋,藏书司膳有庖有库。
百里稚耋,争快先睹,更相与言曰:「令君所以惠顾我辈者厚矣,既足我以衣食,又教我以孝弟,其可不图所以率教哉」?
由是口诵先圣之书,耳濡目染先圣之教,长长幼幼,趋善如不及。
缿筒既省,而讼庭为空,教化之移人如是哉!
政固多术矣,或以惠利宽和为行,或以发奸擿伏为神。
剸剧拨烦以举职,亟疾苛察以立威,类可以能名而掠近效,要非得人心之深者。
至于扶立教道,如文翁之于蜀,常衮之于闽,韦景骏之于肥乡,则垂芳留馨,久且见思。
临人之君子,盍亦视所适从哉!
噫,十步有茂草,三人有我师,孰谓近在畿甸,而儒服者几无焉,是不以远且大者望之也。
今钱君烛照是理,龟抵以决,课以近效,则讼简刑清,风流令行。
异时髦俊猬兴,超取显美,有闻天朝,而文物彬彬如邹鲁,未占有孚矣。
然则我有子弟,钱君教之也。
人之歌令君,如郑人之歌国侨者,将亘千祀其不泯。
余嘉其为政之知所本,不区区要誉于一时,殆非俗吏之所能为者,乃特书以诏后之人。
君名孜,嘉禾人也。
建康攻守策 宋 · 张敦颐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新安文献志》卷三三
晋蔡谟曰:「时有否泰,道有屈伸。
暴逆之寇虽终灭亡,方其强盛,皆诎而避之,要终归于大济而已。
为今之计,莫若养威以俟时」。
王羲之亦曰:「以区区江左,营综如此,天下寒心久矣。
中兴之业,政以道胜,宽和为本。
力争武功,非所当作」。
二人者能言之而不得行之,行之而足以安江南者,孙权一人尔。
陆瑁尝劝曰:「九域盘互之时,率须深根固本,爱力惜费」。
陆逊亦尝劝施德缓刑,宽赋息调。
报之曰:「发调者盖谓天下未定,事以济众
若徒守江东,修崇宽政,兵自足用,何以多为?
顾坐自守可陋尔」。
以此知权之志未尝不在于天下。
然以传考之,亦未尝肯求逞于中原。
曹公来侵,则破之拒之而已。
治舰立坞,筑堤遏湖,作涂塘,明烽燧,始终所以备魏者至矣。
及移笺于曹公,曰:「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固未尝得志也。
嘉禾中,因蜀伐魏,一攻淮南,闻明帝东行,遽即敛避。
诸将之攻樊城司马懿救之,亦引军亟退。
自后观之,谓之怯可也,而不以为耻,岂非天下之势既未有可投之隙,与其力而取败,不若退守而待时也邪?
史称权继父兄之业,有臣以为腹心股肱牙爪,兵不妄动,故战少败,而江南安,此权之所以为治也。
及嗣主立,诸葛恪为政,首侵边以怒敌。
东兴之战幸捷,顾不能持胜,复违众大举,一败涂地。
既丧躯,而孙氏之业因以衰焉。
则权之兵不动,利害果何如也?
其后孙皓用诸将计,数侵晋鄙
陆抗曰:「苟无其时,虽复大圣,亦宜养威自保,不可轻动。
今不务力农富国,审官任能,明黜陟,慎刑罚,训诸司,拊百姓以仁,而听诸将循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
士卒凋敝,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
夫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家之良策也」。
抗之言兼有陆瑁、陆、蔡、王羲之论,而不知用,此其所以亡也。
东晋庾亮经营征伐,皆不能有成。
谢安父子乘苻坚倾败之馀,图之如恐不及,至于渡河入邺,讫无尺寸之得。
宋文自恃富强,加兵元魏檀道济再行无功,诸将以此继败而北,遂至瓜步。
梁武遭魏世之乱,陈庆之以数千兵入,而嵩高之袭,几至歼尽。
及贪河南之地,纳叛将,弃睦邻,而身国颠覆。
陈宣帝辟土宇于北齐,旋失淮泗于后周
虽以桓温、刘裕之才,度越历代诸将,而苻健、慕容炜,皆几成而败,裕平南燕、灭姚秦,亦既得而失。
六朝用兵攻伐之策,可概见矣。
靖康讨虏檄文1126年 宋 · 王铚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二、《挥麈三录》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南阳市
叛服者夷狄之常性,势有污隆;
忠义者臣子之大方,道无今古。
矧黄屋有阽危之虑,而赤县无援助之师。
念圣神施德于九朝,方黎庶痛心于四海,敢缘尺牍,尽露肺肝。
在昔高帝被围于平城文皇求盟于渭水,将相失色,智勇吞声。
盖自竹帛已来,有斯妖孽之类,致鬼区兽夷之肆暴,岂人谋神理之能容!
蠢彼小羌,尤为遗烬,声教仅通于上国,名号不齿于四夷。
缘威怀之并施,乃信义之俱弃。
圣上天临万宇,子育群生,宵忧兼夷夏之心,夕惕绍祖宗之业。
宣恩屈己,犹负固以跳梁;
继好息民,更执迷而猖蹶。
始鸱张于沙漠,再豕突于帝畿。
既边围之弛防,又庙堂之失策,窫窳旁吞于黑水,搀抢直拂于紫躔。
睥睨望万雉之墉,蹂践连千里之境。
鲸鲵我郡邑,鱼鳖我人民。
氛祲烟尘,共起焰天之势;
衣冠士庶,咸罹涂地之冤。
赤子何辜,苍天不吊!
寇攘驱掠,不可数知;
焚荡伤夷,动以万计。
然而天惟助顺,神必害盈。
终无摩垒之兵,仅保傅城之众,能接岁而再至,既经时而何施。
今则脊尾俱摇,腹背受敌。
旧地皆失,内溃有强邻之侵;
众心自离,外隳无诸国之助。
咸闻气夺,尚敢尸居,匪惟难犯于金汤,固已自迷于巢穴。
鼠无牙而穿屋,情状可知;
羊羸角以触藩,进退不果。
尚假息游魂于城下,已叩阍请命于军中。
而况六师用壮以方张,诸将不谋而同会。
熊罴之旅,则带甲百万;
騄骥之足,则有騋三千。
人知逆顺而四面声驰,士识恩雠而万方响动。
务施远略,必解长围。
速劳貔虎之师,尽扫犬羊之众。
啸聚之党,将就戮除;
噍类之徒,寻当殄灭。
涓时并进,旨日克平。
义动显幽,包胥泣秦庭之血;
诚开金石,霁云射浮图之砖。
盍思古人,谓誓死起救于将颠;
勿令后日,讥拥兵坐观而不赴。
某恭被睿算,外总戎昭
筹笔非良,敢效流马之运;
轮蹄并进,尽提水犀之军。
戈矛相望于道涂,舳舻衔尾于淮海,已浮楚泽,前压师滨。
誓资卫社之同盟,共济勤王之盛举。
望龙虎之气,行瞻咫尺之天;
听鸟乌之声,益劳方寸之地。
同扶王室,各奉天威,誓为唇齿之依,期壮辅车之势。
共惟某官诚深体国,义切爱君,忠孝贯于神明,威名慑于夷虏。
决策定难,素高平日之谋;
拯溺救焚,岂有淹时之久?
雪宗祧之大愤,拯黎庶之横流,势方万全,士在一举。
九金鼎就,难逃魑魉之形;
万里尘清,永肃乾坤之照。
乘彼瓜分之后,在我鼓行而清。
霣涕而言,至诚斯尽。
西城一何高 明 · 唐之淳
 押词韵第七部
西城一何高,高高据山巅。
托基幸得所,磐礴乃其然。
思昔未版筑,颓墉荫寒泉。
狌㹳啸其下,荆棘产其间。
百雉靡寸锥,群黎无一全。
及兹事兴复,壮观踰古先。
风雨屹不摇,虹电纷相连。
广可辑万户,远当垂千年。
爻辞明设险,诗篇颂城韩。
不睹南仲功,宁知王教宣。
鳞鳞郡中居,青青塞下田。
怀夷贵施德,报国在安边。
同车或胡越,耒耜足戈鋋。
寄言乘障者,采我刍荛言。
乞蠲放临安府二县土著人户和买役钱奏绍兴二十六年七月 南宋 · 凌景夏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九四
切见临安府自累经兵火之后,户口所存,裁十二三。
而西北人以驻跸之地,辐凑骈集,数倍土著,今之富室大贾,往往而是。
绍兴二十年钱塘仁和两县在城民户与西北人衮同推排等第,各已注籍,至绍兴二十一年,有诏临安府见推排等第,依在京例与免。
命下之日,万口欢呼,有司乃以和买役钱难以减放,止与西北人蠲除,其土著人户,反成偏重。
臣窃谓土著流寓,皆陛下赤子,德泽之施,实先京师
今陛下施德泽以幸斯民,而有司不能奉承,失信于下。
契勘两县在城营运浮财物力,所敷和买绢疋数止二千六百有馀耳,此在国计,如秋毫之轻,而民户蒙被恩赐,有丘山之重。
伏望依已降指挥,并与蠲免,庶几德泽无偏,诏令有信,足以称陛下发政施仁之意。
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三。又见《宋会要辑稿》食货三八之一九。第六册第五四七六页《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三六七、六五七页,《咸淳临安志》卷六七,万历《杭州府志》卷七四。
全韵诗下平声十五首 其五 圣祖讨平三藩乾隆戊戌 清 · 弘历
五言排律 押歌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八
亲政抚四海,敕几扬九歌。
三藩必当撤,万里讵难罗平西王吴三桂封藩云贵平南王尚可喜封藩广东靖南王耿精忠封藩福建三人者日渐骄恣所在多畏惮之盖皇祖常言少时即以三藩势燄日炽不可不撤其时难于轻举而逆臣奸谋叛志固早已烛照于万里之外矣)
一二臣同助,昌亡理不磨。
自应戒姑息,未可恕么么康熙十二年三月尚可喜请以其子之信袭封留镇广东而自携藩属老弱归辽东终老皇祖命可喜率之信及藩属悉归辽东七月吴三桂耿精忠并以移藩请皇祖集大臣面议大学士图海言断不可迁移尚书莫洛米思翰明珠等则主迁移之说十一皇祖乃允三桂所请遣官赍敕往宣布德意月三桂举兵反云贵总督甘文焜死之贵州提督李本深巡抚曹申吉皆降贼滇黔多为胁从三桂遂率贼众窥湖广
发早叛知早,挥戈是止戈。
时平馀宿将,日久蔓群魔三桂既叛多有归咎于主议移藩者时事皇祖不肯诿过臣下事平后乃宣谕及之然就当势而论三桂久蓄异谋阴图不轨撤藩亦反不撤亦反惟发之早故尔早叛而叛之速因得速平盖其时天下甫定宿将尚存而逆贼羽翼未成易于剪灭若姑息日久渐致滋蔓难图未必能即扫氛祲是肤功迅奏而海宇永庆又宁实惟机适天佑我朝事如是尔)
挞伐六军藉,谋猷午夜过。
惟教糈继运,曾不赋添科三桂祖闻吴反即遣前锋统领硕岱驰赴荆州进据常德以遏贼势复寇简八旗劲旅命顺承郡王勒尔锦宁南大将军贝勒察尼都统珠满参赞军务都统范达礼等统兵前往征讨又调峨为湖广提督并留鄂善在楚与川湖总督蔡毓荣商同剿禦又西将命西安将军瓦尔喀四川复以都统赫奕为安军护军统领瑚礼布为副将军瓦尔喀会兵由汉中入蜀而广西则以孙延龄抚蛮将军守之复谕陕西总督哈占提督张勇王辅臣等捍禦边境又遣声遣副都统玛哈达兖州科尔坤驻太原以备调援大兵既行惟纳布筹拨帑金以裕军饷四川左都御史多诺侍郎等往荆州董理之而军储则命川陕两省协商供亿虽馈运浩繁并未丝毫加派民也)
次第芟夷尽,光明日月和三桂叛之明年三月耿精忠亦据福建总督范承谟不屈死而尚之信亦强其父可喜从贼迫之不已可喜愤死之信遂降贼遥为煽附比近诸郡益骚然矣顺承郡王既统六军征剿阃外机宜悉禀承庙算于是剿抚并施德威互济擒捕诛锄以次收服三桂旋伏冥诛逆孙吴世璠尚踞滇中拒命康熙二十年十月定远平寇大将军贝子章泰征南大将军赉塔等攻围云南省城逆竖吴世璠惶惧自杀伪将军线緎率众出城降磔伪大学士方光琛等戮世璠首献馘京师云南二十一年正月耿精忠于市福建亦平尚之信虽曾归正而心怀两端讯实赐死广东亦皆宁谧是役也用兵甫八年而三逆悉已扫荡集勋之速实史册所罕觏也)
守成兼创业,奕世沐恩多(而兼皇祖亲政以后即成此大功之恩守成创业亿万世永承垂裕矣)
抚谕四川官吏军民敕书绍兴三年五月十三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五五
成都府潼川府利州夔州等路官吏军民等:朕慨览舆图,计安邦域,眷于梁、蜀。
自我祖宗宽彼政刑,革异时之苛急;
顺其风俗,俾终岁以嬉恬。
甲子再周,干戈不试。
怨恣之气弗起,安乐之音相闻。
繄国家施德泽之深,故民物极繁庶之盛。
岂虞他盗,辄乱诸华。
流毒关中,遂肆侵陵之计;
垂涎剑外,未忘吞噬之心。
幸背城伸一战之威,获守险为四川之障。
然而师徒久役,备禦尚严。
转粟兵閒,固多劳苦;
取民赋外,谅数征求。
所期暂费而永宁,夫岂好勤而恶逸。
夙宵在念,焚灼于中。
惟强暴弗戢,则适当自摧;
惟祸乱已穷,则时当自定。
皇天是辅,伫成绥靖之图;
王化复行,终底和平之旧。
往体至意,尚肩一心。
圣王施德行礼论 南宋 · 黄保大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二、《论学绳尺》卷二
古人之待远人有常分,而后世则权之以恩,君子殆未可以概论也。
夫尊卑内外,截然不可易者分也,而抑扬轻重于其间,则有恩焉。
恩者,所以济其分之不及也。
矧当远人归慕之初,彼将觇吾恩意厚薄而为去留,苟非有殊绝之礼少溢于常分之外,则何以为羁縻之地哉?
有如汉呼韩之请朝,自古人观之,则常事耳,以汉得之,则深为汉喜。
帝也亦思夫高文以来,匈奴之嫚甚矣,一旦能屈膝于天子之庭,则待之之礼宁过于厚,而有司乃欲以古人常礼律之。
夫礼固不可废也,屈吾之礼以寓吾之,则帝之意固有在矣。
圣王施德行礼,请申之。
尝论古人严中外之辨,而立为一定之分,分之所在,恩不得而私焉。
道路固使之通,而要荒之服必有其别;
朝会固与之进,而国门外之仪终不可得而越。
广大之中而有严密之意寓,抚柔之馀而有凛然不可犯者存。
古人之待远人,何其大体耶!
盖古者礼教素明,国势尝尊,蕞尔外裔,使之生全天地间而阴受容养之赐。
或一进之朝会之列,得以观吾中国衣冠礼乐之文,外而内之,已为莫大之
则其律之以内外之限、尊卑之分,乌敢有一毫缺然不满之意?
是礼也,以三代圣人行之则可矣。
后世立国之势寖不如古,外裔强弱,中国之盛衰系焉。
时君世主幸其弱,则穷兵以快其忿,固非所以为
畏其强,则屈己以徇其欲,尚何暇议礼哉!
是故君子考论古今之变,而斟酌德礼之间,则知汉之事殆未可以古论也。
白登之怒,忍嫚书之辱,以就和亲,君臣首足之义固不暇问也。
武帝一不胜其忿,穷兵三十年,能断匈奴之臂,而不能一屈单于之膝;
能绝和亲之币,而不能一致远人之贡。
虽欲行礼,其何以行之哉?
夫宽以待之既不足以为,严以治之亦不足以行礼,汉之事两失之矣,宣帝安得不于二者而权衡之?
夫以向也崛强穹庐,而今也穷蹙无聊;
向也摇荡边陲,而今也奉珍朝贺。
希世之旷典一朝而创见,百年之深耻一朝而尽雪。
帝也方以是为汉喜,盖惟恐其待之不厚、接之不恩耳,何暇较纤悉于礼文之末哉!
且帝非不知赞谒不名,古无是礼也;
赐以玺服,古无是礼也;
待以客礼,而跻之王公之上,古亦无是礼也。
然借是礼以寓是,而使浮于礼焉,帝之意亦可见矣。
想其荒远裘罽之民,一旦周旋于玉帛会同之地,与吾臣子相为后先,彼自视非常之遇出于意望之外,殆将相顾骇愕,感诵汉德,愿为臣妾,以长保塞上之安,则为汉之利,岂止一名位抑扬之间而已?
吁,此帝所以却有司之议,而从望之之请也。
吾观单于争立之时,望之亦尝以救灾恤邻之礼行之,清渭之朝,固有自来。
及甘露以后,边尘不警,亦复遗三世之利,抑见外裔虽荒远,未尝不可以化诲怀服之也。
传曰:「招携以礼,怀远以」。
望之儒者,谓其有见于此欤。
虽然,望之之议固出于权宜,而有司之议亦乌可以尽废。
何者?
外裔不可与中国并,断断乎若天冠地屦之不可易。
会戎于潜,《春秋》犹讥之。
宣帝许其来朝,固可自附于来者勿拒之义。
厚金缯,盛燕享,非不足以示恩也,奚必以名分假人哉?
大抵帝之待远人,皆非真有见于古人之常道。
有如置属国以处降羌,卒为他日腹心之患。
此皆一时用权之弊,而万世所当戒也。
噫,外四裔而内诸夏,《春秋》所以存周礼,后之欲施德行礼者,当以《春秋》为法。
施德趣怪松图 元 · 周权
 押词韵第十一部
奋苍髯于绝壁兮,倚天骨之峥嵘。
偃高高之绝素兮,俄飒飒其风生。
势摧减而凭陵兮,吾恐雷雨之昼冥。
御正殿复常膳表(三) 南宋 · 王炎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一、《双溪集》卷一○
群心合虑,屡渎天威;
圣志执谦,未回渊听。
窃以参天地之化,虽帝王自致其诚;
道阴阳之和,在辅相实司其职。
岂有遇臣之甚恕,而惟责己之过严?
恭惟陛下以钦爱之道承事两宫,以宽厚之仁宠绥四海。
论富庶之见效,文景何加;
若水旱之为灾,尧汤不免。
乃缘闵雨,专务省躬,申敕诸臣,并祈群望。
蠲逋散利,弛禁缓刑,询访尽言,讲求阙政。
以致祥而消沴,皆务实而非文。
施德无私,与天为一。
尚体扶持全安之意,深存严恭寅畏之诚,未称警跸于大庭,不备珍羞于列等。
一人如此,群下何安?
伏望陛下外示尊荣,中潜修省
所以致隆于君体,盖将垂庇于民生。
谨酬酢于万微,益修善治;
责燮调于三事,永底丰穰。